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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飘浮记

第七十三章 竹麻尖

苏大郎打听得官府里不管事,要去找黑大帅告状,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,这才被丁家人一直追了出来。

苏大郎讲到动情处,不由得一会儿咬牙切齿地拍桌大骂,一会儿又像孩子似的痛哭流涕,店里众人听得清楚,不禁纷纷向这边望过来,有好事的便走过来细听,不一时桌边已围了一圈人,众人听了苏家的事都大为不平。

一个长大汉子粗声大气地说:“怎么有如此不平事?!碰到大爷我定要撞上他十个八个跟斗……”苏大郎正在伤心,闻声抬起头来,这才发现了周围一圈看客,忙惊慌地站起来行了个圆圈揖,说:“各位,各位,还要请各位多多帮忙,要是有人打问我等消息,千万别说见过我们,小的这厢有礼了!散了吧!散了吧!”

众人见他不肯说了,便也议论纷纷地各自走开了。

司马熙说:“我们正要到黑巾军中去看望个故人你可愿意和我们一同前去?”

小五儿听了司马熙的话不禁瞧了他一眼:自己担负着重要的事呢还管别人的闲事,那个丁家老三在黑巾军中不知道是做什么的,万一再给捣乱岂不是自找麻烦?

那边苏大郎听了自是喜出望外,忙不迭地点头行礼:“愿意,愿意,先谢过大官人了。不知……大官人认得黑巾军中的谁?”

小五儿的神色司马熙看在眼里并不在意,微微一笑,对苏大郎道:“好说好说,我们去看望黑巾先生!他是我岳母一家的救命恩人,如今正是专程去谢他,”说着手向外边一指说:“车里拉得就是一点谢仪。只是不知道黑大帅他们现在哪里。”

苏大郎说:“我来时打听过了,说是在芙蓉寨……”

掌柜的突然插嘴道:“昨天有住店的客人说黑大帅如今就在竹麻尖。”

小五儿见那掌柜的一直站在柜台里,啪啪地不停打着算盘,淡定的头都不带抬的,心中不禁想道:“看他那神气,定是见多了人,看多了人世间的悲欢……要不就是黑巾军的人,这里没准儿就是黑巾军地一个站点……”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司马熙大喇喇地亮明了和黑巾的关系。

苏大郎早忙不迭地拐着腿跑过去问路了,打听得竹麻尖离这里不远,现在起程天黑前还能赶到,众人忙结了账上路了。

竹麻尖是个山岭的名字,因为山势陡峭难以攀爬才叫作尖,众人路上不熟,绕了两个弯子,一路打听着走到竹麻尖下,已是暮色沉沉,打听得山寨已是关闭,只好在山下找了家脚店住下。

小五儿暗自猜测消息早已传到山上,只怕半夜里有人来将他们黑布蒙了头带上山去,查问他们几个人的底细,便收拾利索,甚至想好了黑巾军问起来如何答对,这才合衣睡下,夜里猛然醒来几次,睁眼一看,黑漆漆地一点动静也没有,又恍恍惚惚睡去。忽然睡梦里门板拍得一片响,惊得猛然坐起来,听得外面是田大志的声音:“……起床了!起床了!小五儿!小五儿!”

小五儿忙跳下床开开门,只见外面已是明晃晃地太阳高悬。

田大志埋怨道:“你怎么睡得这么死,叫都叫不醒……”

小五儿望望在院里等候的司马熙等人,无言可对,忙陪着笑脸一连声地说道“睡过头了,睡过头了……”急忙收拾了一同去吃早饭。

花了百十个钱儿,让店里给找了个向导,挑着给黑巾的一点谢仪,领着众人上了山。

一路上遇到几拔穿黑色短打的人盘问,见说是来谢黑巾军师的救命之恩的,又见小五儿是个小孩儿,说的一口舒州官话,便也没人难为他们。只是见田大志长得粗壮,苏大郎身上又有伤,个个都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俩几眼。

山上最后一道关口是一线天,两块巨石浑然天成,中间形成了一道狭缝,俨然是山寨的门户。

众人穿过一线天,无惊无险地到了山寨前,守寨门的又细问了一遍,得知小五儿和司马熙是来访黑巾军师的正主,便只放了他们二人进去,将田大志和苏大郎拦在了寨门外。

田大志虽然担心司马熙的安危,但是见司马熙胸有成竹的样子,便也放宽了心。倒是苏大郎见不让他进,又不敢和拿着明晃晃刀枪的山匪嚷嚷,急地脸红耳赤的,一脸的无辜和焦急。

山寨里大片白墙黑瓦的平房,不时见到穿黑衣的山匪三两成群地走过,有个山匪将小五儿和司马熙带到了一间房前,父亲的容貌突然浮现在了小五儿眼前,她不禁一时有些心神愰惚,颇有几分感慨,心也咚咚地跳地急了起来,定了定神,片刻之后才进了门。

只见屋里摆设简陋,但是很干净,屋子正中一张大方桌,摆着案牍,黑巾一袭灰色长袍,正坐在桌前写东西,听见动静抬起头来。

小五儿忙抱拳施礼道:“叔父别来无恙,侄女小五儿有礼了。”眼角余光里扫见司马熙飞快地扭头看了自己一眼。

“小五儿!”司马熙放下笔,站起身走到二人身前,细看了小五儿两眼,点点头道:“我记得你,当年就是你喊的你父亲名字。”

小五儿忙点头称是,忽见黑巾鬓边白发丛生,不由眼圈一红,说:“叔父,你有白头发了。”

黑巾见状心头也不由一热,微笑着叹道:“老了!你们都长大了!怎能不老?你怎么做此打扮?几乎认不出来!倒是你眉目之间的神气像极了你父亲。一别多年,你父亲可好?”

小五儿说:“父亲还没回来。我惯常扮作男儿方便在外面行走,无意中得知叔父的消息,家母令我来拜谢当年活命之恩。”说着一指司马熙说:“这是我四姐夫,一同来的。”

司马熙再度施礼道:“久闻叔父大名,今日方得一见。”

黑巾微笑着虚扶一下道:“果然一表人才,请坐!小五儿,来,里面坐。来人啊,摆酒!”

然后又扭过头来对小五儿说:“家中一切可好?那年你们走了之后去了哪里?”

小五儿讲了当年流落到颖昌的事,说着话已摆好了酒菜果碟,三人入了席,黑巾坐上位,小五儿二人陪坐在两侧。

黑巾和小五儿一直在叙说离别契阔,司马熙插不上嘴,趁着酒过三巡,该着客人回敬的机会,端起酒碗来向黑巾道:“小侄敬叔父一杯,多谢当年救了小五儿母子四人。”小五儿听了忙端起自己跟前的水来一同敬酒。

黑巾端起杯来抿了一口,对司马熙微笑颌首,又扭过头来对小五儿说:“那天送走你们后,晚上我们扮作送粮的攻打了林家寨,没想到一袭得手,一晃六七年过去,唉!可惜当年年轻气盛连累了你父亲流落在外……”

小五儿见黑巾并不肯和司马熙多说一句话,虽然神情和蔼,不失礼节,只是小五儿来的目的就是介绍这两人相识的,怎么会注意不到?眼见得司马熙又攀了几次话,均被黑巾不着痕迹地避开,她心中讶异,不禁和司马熙对视一眼,暗想莫非黑巾对他们来的目的早有所知,故意躲避?见司马熙依旧淡定认真地听着二人对话,便想反正来了,不信搭不上话,不行多住几天罢了。

这时只听司马熙道:“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找黑大帅告状的本地人……”

黑巾哦了一声,转向小五儿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小五儿只好接过话来把苏大郎的事说了。

黑巾认真地听完了话,见说同来的还有二人等候在寨门外,忙令人带来安排午饭,又令亲兵着人去查苏大郎的事,说绝不姑息。

陪着小五儿二人吃完饭,黑巾忽然说道:“小五儿,你既然来了,就在这里多住几天,这山里景色气候都好,难得来此一次,我让人带你去玩,我做完事再来寻你说话。”不待小五儿回话,对身边的一名亲兵吩咐道:“叫李石头和张三娘两口子来见我!”

片刻功夫,一男一女进了房里,那男的身材瘦小,模样却有些面熟,原来就是当年领着小五儿母子去黑巾房里的那瘦小亲兵。林三娘也是一身黑色衣裤,布巾包头,却是个结实利索的妇人,明眉大眼。

黑巾吩咐二人好好照顾小五儿诸人,李石头夫妇领命带了四人出来,安置到了不远的一处空院里。

很快有亲兵领着苏大郎走了,想必是去问丁家的事。

小五儿见了,便趁机走到司马熙房里问道:“司马大哥,姜秀才好像对我们的来意有所察觉,你看他好像总在回避你。”

司马熙点点头说:“你不要再叫他姜秀才,既然他截发埋衣,就是不愿再提往事,以后就随着他的意思叫他黑巾先生才是。”小五儿点头称是。

司马熙仔细端详了小五儿一会儿说:“原来你是女孩儿,这么多年守在身边不曾留意。”

小五儿说:“蒙司马大哥和凌大哥相救,不知不觉已经七年了。”

司马熙又看了小五儿几眼说:“你可比你四姐丑多了。”

小五儿原来还因为一直没有实言相告而心存不安,又担心司马熙会长篇大论地絮叨这事儿,如今见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,便也轻松起来,反驳道:“你们俩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了,本姑娘哪里丑……”说着看看自己黝黑粗粝的双手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司马熙也笑了,过了片刻,说:“等回了神仙营,你就回庄子上吧!如今你年龄渐长,倘若留心,细看眉眼神态还是能分辨出来的,女子在外到底是不方便。”

小五儿点头称是,又蹙眉道:“你看黑巾先生这样子,像是防着咱们似的,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!本来是为他们好,没想到还这么难,真是好人难做啊……你有什么打算?要不我找机会直接和黑巾先生挑明了吧。”

司马熙沉吟道:“他们是有所准备!不过,倘若他们一点招安的心都没有的话我们也上不了山,直接把我们拦在山下就是了。我推测要不就是寨里各人想法不一致,要不就是他们还有所疑虑,只是不知道他们谁同意招安谁反对招安,疑虑些什么!不能遇难就退,等等看,见机行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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